“您没有必要鼓励我,真的。”
“孩子一直都是需要鼓励的。”
“那么我在您眼里就一直是一个孩子罢了,仅此而已。真的,我和您差的太远太远了,是一种叫人望而却步,不及项背的感觉。您如今都倒下了,我……”
“不要这么说,谁都是会有各自弱小的一面,如果我告诉你,我直到现在,都非常惧怕于老鼠,这你会相信吗?但这就是事实啊。”
“怕老鼠,为什么呢?”
“很小的时候吧,大概是多大年纪我已经不记得了,人老了以后,就对时间的概念越来越模糊,实际上你觉得我们度过了一天两天,又到三天四天,对我来讲却和一天没有什么分别。说回老鼠,那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很讨厌的一个东西,浑身脏毛,叫声尖利,腿脚灵活。当我的父亲逼着我每天必须趴在钢琴面前学习十个到十四个小时的时候,我唯一的性质,就是在休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抓住一直老鼠,然后用各种方法弄死它。”
“弄死老鼠?”
“对,或许你现在看起来很古怪吧,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我当时也是精神上的压力太大了。我对钢琴,对音乐几乎是完全不通的类型,可是父亲却始终要求我去学习这方面知识,稍稍有错误或瑕疵就要打手重来。当时真的甚至对于音乐到了憎恶的程度吧,直到现在也没有好起来。
但是有一天,我的父亲还是发现了我正在折磨一只灰毛老鼠。那时候也是我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早早过了该练习钢琴的时间,父亲都站在了我的背后,我还抓着它的尾巴,拿木棒捅它的头。
后来我父亲大为震惊‘你小子!做什么鬼事情呢!?’以至于我吓得急忙把手里的老鼠丢了出去。
为此我被狠狠地用木棒教育了一顿,就仿佛我变成了那只刚刚被我抓住的可怜老鼠,我也变成了一个被拿着木棒的人追着打的货色。
可我却偏偏上来了倔气,硬是跑到父亲房间,拿他最喜欢的小提琴跟他打了起来,我只把那琴一丢,没打中他,直接打碎了玻璃,从楼上摔了下去。那可是五楼,自然小提琴是摔得粉碎,只剩下我父亲张着大嘴,痴痴地不知道说什么。”
“噗哈哈哈,乌兰,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你居然这么有趣。”
“后来可能是父亲心灰意冷了,不再想管我了,也不想在我的身上继续他那无意义的音乐梦了,所幸把我送到了军队里,做一名士兵。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向我的老师学习了虫蛊的技术,虽然成天和虫子接触,都是些能轻易杀人的毒和嘴巴们,可我却丝毫不感到害怕。偏偏只是老鼠,我一直对这种东西心里犯闷,一看见它们,就想起当年被我弄死的不知道多少只可怜老鼠,以及那个被当成‘老鼠’打的‘可怜’的我来。”
“原来是这样啊。”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安雨轩,不用在意很多东西,要利用好自己的资源,人无完人,就让那些缺点和漏洞丢给别人好了,让团队来弥补你身上的不足。”
“所以乌兰你是想告诉我,要结交朋友吗?”
“一部分吧,其实想和你说的还有很多。只不过……一时半会也只能想起这么多。
你会是个强大的人,我也相信你可以抓住你的目标。多去闯荡闯荡,世界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狭小,宽广的地方多的是,宽厚的人也多的是,这些也是在我年近半百的时候才真的明白的,也许你看我有些实力,但也只不过是个起步晚,没天赋,脑子顽固的傻小子罢了。”
听了他的话,我笑了出来,微微扬起嘴角,快乐就仿佛也随之跟来。
“您别这么说,这可是有些自谦过头了。”
“并没有自谦啊,这是事实。作为‘审判’一位,说些真话难道不更应当相信吗?”
他一本正经地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使我笑出声来。
“相信,当然相信,且这个世界上现在没有更能相信的第二个人了。”
“那最好,提防些,但也别全然不信了别人。”
“我做不到您那种,您可以辨认谁是谎话分子,我可不行。”
“哈……这也,其实不是太好的事情。”
和乌兰简单地对话后,又仔细询问了他现在身体的感受,但都被他用还好啦,没事的,这样的用语给敷衍过去了。最终在又一阵颠簸过后,终止了当前的话题,打算开始就现在的情况和乌兰商量一下。
我稍事观察四周,也许我们正在什么行进工具的内部,房间很窄小,勉强放下一张床后,宽度也不过两步的距离,屋内的提灯放在一个简约的木头小床头柜上,发着微光。墙壁全是用木板制成的,呈棕黄色。
如果我们是被囚禁了,应该不能这么畅快地说话,甚至还可能被绑起来,至少床大概是无缘的了。究我躺在冰冷,又梆硬的地面,恐怕无非我必须和乌兰关在一起,又只有一张床的缘故,自然让给伤员是正常的行为了。
那么他们的目的我就不能很明确了。至少,乌兰的神情也没有什么紧张在里面的样子,也可以认为孚勒尔德依旧是友军,但干的行为就有些不“友军”了
“对了,乌兰,孚勒尔德,为什么那个名叫科尔威的人,这样对待我们呢?难道是个性太过扭曲?”
“没事的,那老头子,一直这副模样,但其实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要认真仔细。嗯,虽然我这年纪叫他老头子也不大合适,哈哈。”
“是吗……反倒是真的很凶,很让人讨厌的模样啊。”
“不过你不必记恨他,他虽然狠了点,但还是有谱的,手下留情了。”
“那,这是在干什么?”我指了指心脏,心口这里还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跟他说你的名字了,安雨轩?”
“嗯,是的啊。我说我是跟随你执行任务的洛伦战士。”
“我之前不是有说,你是洛伦的叛逃者吗?”
“等等……那个,我不是安雨轩,之前不是?”
“我也说了,以后你就是。虽然麻烦事多,但在很多地方也是很方便的,虽然官方上身份有问题,但私下你可以解决很多权限问题,这个以后你会自己体会到的。”
“嗯……好吧。你的意思是,这事情孚勒尔德的人也都知道?”
“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一半吧。但其实主要的问题,是因为……”
“因为?”乌兰正要说,结果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位孚勒尔德的士兵,那发达的肌肉真是惹眼。他们每个人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或者说是军粮吧。结果一开口是以为成熟女性的声音,我这才看见在他们身后还隐藏着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的女子,带着一副小眼睛,穿着像样的军服。
“乌兰阁下,安雨轩阁下,向你们苏醒表示……祝贺。时间已经不早了,刚刚移动食堂才完成大家的饭食,这边给大家送来了。请你们用餐,用餐之后把餐盘放在门口就好了,我们会派人来回收,尽量不要浪费食物哦。”
“好的谢谢,请问,我们是在……车上?”
“马车,这间是移动的随军医疗车,现在供二位休息。我们在前往孚勒尔德的路上,因为为了避免夜都咬我们的尾巴,现在必须全速行进,饭食有些延误还请见谅。”
“我们……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们汇合多久了?”
“二十点五十分,您们是昨天晚上到的我们这片驻扎营地,今天早上我们就启程了。”
“这样吗……对了,柯……祭司大人怎么样了?”
“她很好。不过现在不方便和你们会面,就是这样,我先撤下了,请尽快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就继续行程,那时候会更加颠簸,可就不便于吃饭了,除非二位想把饭菜都留在身上慢慢品味。”
女人掩面微笑。
“对的,抓紧吃饭吧,非常感谢二位救出了我族的祭司大人,还请您们尽量好好休整吧。”
一名士兵满怀笑容,柔和地说。
“谢谢。”
随着我简短道谢的结束,三人把食物放在床上,随后从这里出去了。
“果然我们是在,车上啊。”
“哈哈哈,这你都没有感觉出来吗?明明都已经被这摇晃的屋子折磨得站不起身来了。”
“唉,我刚醒嘛,还昏昏沉沉的,哪里弄得懂究竟周围是什么情况。何况你能这样清醒,才是先把我的关注点全部抓走了。”
“还不至于就这么死了,现在赶紧吃饭吧,不吃饭才是要真的死了。”
“的确,我真的快饿死了,没有吃饱过。”
我们端起餐盘,大口大口地嚼着里面还硬硬的蒸土豆,一些不知道什么菜做的炖菜汤,以及一小块罐头肉。相当简陋的餐食,可我和乌兰有说有笑吃得十分尽兴,反而觉得异常美味。当然了,也许是舌头已经被没有味道的行军干粮磨练得十分敏锐了,当尝到那不明所以的炖菜汤的时候,真的像是尝到了人间仙品一样。
当乌兰满脸喜悦地和我推荐这炖菜汤的时候,我急切地烫了舌头,引得我们两个人哈哈大笑。怕不是外面的人们听起来会感到奇怪,以为这车里是两个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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